逍遥散人

23 May.

一世缘,一生情 【李倓x许宣】

(四)

万蛇窟?没听说过。
月萤草?更没听说过。
但看到许宣不怀好意的笑,李倓便知此行不易。不过,他李倓也不是好欺负的。

“行!我为你取月萤草回来!”

无视齐霄担忧的拉住他袖子的动作,李倓对高高在上的许宣言道:
“但我不识路,也不识得月萤草……不如宫上与我同行,也可省去诸多麻烦。”
不待许宣拒绝李倓又道了句“堂堂药师宫宫上,莫不是连这小小的请求都满足不了?”这下把许宣噎住了。
许宣咬牙切齿的从齿缝吐出一句“好一一”
他愤恨的盯着李倓,似要将李倓烦人的脸盯出一个洞来……

由一名小弟子领着,李倓他们在药师谷一处清幽的竹林木屋中住下。
同师父,齐霄询问了一些去万蛇窟需要注意的事项,李倓稍稍准备了一下行李,就静待明日了。

另一边,应下李倓的许宣回到丹房,冷凝一直跟在他身后,不停的说“师兄你怎么就应下了?那万蛇窟多危险啊!你怎么能跟他去?你又不会武功,遇到危险怎么办?”
受不了的许宣转身对冷凝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,趁其恍神之际将冷凝推出丹房。
关门,落锁,一气呵成。隔绝了冷凝的喋喋不休,许宣终于舒了一口气。
可恶的李倓,竟然敢给他下套!看他日后不给他点颜色看看!
许宣嘀嘀咕咕着在丹房里找各种丹药,不多时就装了满满一箱。这些药,一部分治蛇,一部分“治”李倓……

竹林旁有一池塘,李倓从那里叉了几条肥美的鲤鱼,又挖了几颗竹笋,让老五熬成汤,临行前几人美美的吃了一顿。这让来送餐食的小弟子傻了眼,回去向许宣禀报,气得许宣大清早就脑壳疼。
“我养了五年的白月鲤……”

压抑住用药毒死李倓的冲动,许宣方才挎着药箱踏出寝殿。待看到停在宫门的牛车,以及牛车上的李倓时,许宣面无表情的转身就要走,还好老四及时拦住了他。
“宫上!来来来,上来坐!咱们早些出发,早去早回嘛一一”
李倓笑着向许宣招呼,但他的笑容只让许宣觉得刺眼,若不是顾虑人前自己的形象,许宣定上去撕了他贱兮兮的笑脸……

将药箱放到车斗内,由李倓扶着坐上没有任何遮盖的牛车,许宣嫌弃的看着放置期间的藤椅一一这是从竹林小筑里拿来的吧!
重重的坐下,以此来表明自己的不满。许宣抱着臂,对李倓命令道:
“出发!”
老四憋着笑拍拍李倓的后背,这主意太好了!他都佩服自己!
李倓笑笑不说话,接过老四手中的油纸伞,李倓和他简单的道了个别就驾着牛车启程了。

万蛇窟位于药师谷南侧五百里的雾隐山,若是快的话,半月便可来回,当然,如果没有出意外的话……

两人一路上基本上什么都没说,许宣是懒得理李倓,而李倓则是不想许宣一开口就破坏“李俶”的表象……

出了青石镇,两人又行了好久。此时正是晌午,大太阳当空,热辣辣的炙烤着大地。路上的行人减少了许多,都在路旁的树荫下乘凉休憩。

李倓见身后的许宣热得不住拿手扇风,却又不想搭理他让他停下的模样,有些想笑。他停下牛车,跳下横板来到车斗边,向许宣伸出手来。许宣微愕,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,不情不愿的伸出手搭在李倓手上。但他没想到,李倓接过他的手就往自己的方向拉,没站稳的他不可抗力地倒向李倓的方向!
李倓右手揽上许宣的背,左手搂住许宣的腿,霎时打横抱起许宣。
“这样会更快些!”
听着耳畔李倓的声音,许宣气得牙痒痒。
抱都抱起来了,挣扎下来也没意思,还不如就这样让他把自己抱过去乘凉,省力些。这么想着的许宣也就不再掐李倓的脸。

好不容易从许宣的魔爪下保住自己英俊的脸庞,李倓苦笑着抱着许宣往路旁的树荫下走。他也不知是怎的,突然就想逗逗许宣,扯他一下,吓他一跳。可曾想,许宣没站稳,直直向下倒!
许宣倒下来的瞬间,他就傻了,但没办法,也不能任他倒下去不是?毕竟罪魁祸首是他……
一把抱住许宣,虽然姿势有点尴尬,不过避免了许宣与大地亲密接触……突然演变成这样,他也很无奈啊一一

不顾旁人惊诧的目光,许宣恶气的指使李倓做这做那,倒水,扇风,递干粮轮番来。
这时,有一个小妹妹蹬蹬蹬地跑过来,递给李倓一个大大的雪梨,说了一声“给你”就跑回她爷爷身边了。她的爷爷对他露出怜惜的微笑……
李倓感激的对“善良”的两人笑笑,转过头,毫不意外地看到许宣不满的目光。
“这下倒弄成是我的不是了,李倓,你真行!”
哼了一声,许宣不再看他,靠着身后的树干就闭目养神起来。李倓摸摸自己的鼻尖,把牛牵到阴凉处,就坐到车上休息。

等到太阳光不再那么强烈,他们也准备上路了。扶许宣上了车,李倓见方才给他梨子的女娃娃的爷爷站起来时不慎闪了腰,那孩子正急得团团转,不知如何是好。
于是他跟许宣说了一声便拉着许宣走到爷孙两身边,请许宣帮老人看看。
闲聊了几句,得知老人的家离这儿不远,李倓心想“好人做到底,送佛送到西,反正顺路,送他们一程也没什么。”
于是提议让他们坐上自己的牛车,送他们回家再接着赶路。
见许宣并不反对,李倓放下心来。

因为恰巧顺路,而他们看起来也不像坏人,老人也就答应了。

许宣简单的帮老人看看了,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并嘱咐他需要注意的事项。
老人感激的拉着他的手不住的说谢谢。
女娃娃在一旁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许宣温柔的说着话,突然说了一句:“哥哥,原来你是好人啊一一”
许宣脸上的微笑瞬间凝固了,感受到身后某人不自然的颤动,他转过身敲了一下李倓的后脑勺。
“别笑了!好好驾你的车!”
李倓这才有所收敛,不再抖动肩膀,虽然脸上还挂着大大的笑容。

闲谈中得知老人姓吴,是到青石镇探望在那帮工的儿子儿媳。他们最近活儿多,照顾不来小孙女,便让老人家带着孙女返回村子住上一阵子。
老人住的贾家村离这儿不远,四人聊着聊着,天黑前就坐着牛车到了村口。

一位老妇人立在门前不住地张望,见到熟悉的亲人坐在牛车上,急忙迎了上来。看到老伴行动不便的模样,又是心疼又是气恼。不停地叨念着“让你平时毛毛躁躁的,这下吃苦头了吧!都不年轻了还不注意些!”
吴伯听着也不说什么,笑着看老伴唠叨的模样,不时点点头。

看着两夫妻恩爱的样子,李倓很是羡慕。当他老了,会有谁陪他笑笑闹闹,度过余生呢?

吴伯吴婶热情地留两人在家中住下,盛情难却,况且现下天色昏沉,天黑不便赶路,两人就留下了。

吃过晚饭,吴婶为他两收拾出儿子儿媳的房间,让他们洗漱过就去歇息。
看着房中唯一的一张床,李倓有些为难。倒不是他介意与男子同寝,平时与老四他们几个也一起睡,并没什么。只是,他不确定许宣会让他上床。
事实证明,李倓的猜测是正确的,许宣一进门就让他铺地铺……

就这么答应他感觉没有尊严,李倓回了一句“你家里没兄弟么?一起睡怎么了?又不是大姑娘……莫不是一一你有龙阳之好!”
许宣解着衣袍,听到这句猛的转过身来,
“你!你才有龙阳之好!”
“既然不是,那不就得了!咱们挤挤睡得啦!”
说着,李倓快速脱得剩件里衣就滚到床上。

许宣气噎,看着李倓挂在脸上的坏笑,他低声骂了句“无赖!”
思量再三,实在不想委屈自己,许宣不情不愿的在李倓身旁躺下。翻过身背对着李倓的同时,扯过大半被子盖住自己。
看到许宣孩子气的一面,李倓不禁失笑。他不再和许宣闹,静静的躺着,直到听到耳畔传来平缓的呼吸声,他才闭上双眼……

李倓是被一阵妖异的香气熏醒的。

他猛地睁开眼,待眼睛适应了黑暗,他才慢慢起身。
身旁的许宣还在熟睡。
李倓实在太过好奇那气味,便蹑手蹑脚的出了卧房。刚出来,一黑影便从眼前闪过。
淡淡的血腥味留在空气中。
黑影是从二老房中冲出来的……
李倓眸光一暗,心中隐隐不安,急忙追了上去。

李倓轻功好,不多时便追上了那黑影。
黑影见势不妙,窜入林中。
林中路杂,黑影显然对这里十分熟悉,七拐八拐,险些让他逃了。
轻念口诀,设下一道屏障挡住黑影的去路。李倓趁其顿下的间隙,又设下几道屏障将其困住。
黑影被困在其间,无处可逃,这时,李倓才看清黑影。
这是人还是妖?
黑发黑衣黑袍,湛蓝的眸色在暗夜里闪着异光……要说他是个人吧,但淡淡的妖气萦绕他周身……要说他是只妖吧,无獠牙无利爪,人气还颇重……“人妖”!

李倓见他戒备的盯着自己,不时护着胸前。想来那里必定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。

“你是谁?我们井水不犯河水,为何拦我!”
李倓还未发声,那“人妖”倒先叫嚣起来。
“井水不犯河水?不见得吧!你身上还带着血气,说!你对那户人家做了什么?”
“呵,我凭什么告诉你?”
“人妖”借着说话的间隙,突的聚力,一掌劈开身前屏障,掌势未收,直直劈向李倓。

李倓提气后退,在快要撞上身后树干时闪身躲过胸前一掌。
旋身转到“人妖”身后,右肘向“人妖”后心一击。“人妖”站立不稳,向前扑去。他前胸所藏之物适时滑出,掉落在地。
原来是一琉璃瓶。

“人妖”欲拾起那物,李倓怎许。上前一步踢开瓶子。
“人妖”气恼,手作爪状,霎时五指指甲暴长,森森白指直直向李倓脖颈抓去。
手无寸铁,李倓只好左右闪躲。
在一次闪避中,见识到“人妖”利爪抓穿树干的威力后,李倓不得不从腰间的乾坤袋中召出一把三尺墨剑。

挡开直逼前胸的利爪,李倓咬破左手无名指,染上墨剑。
墨剑虹光一闪,刹那间将血液尽数吸收。

有了兵器,李倓也就不再忌惮“人妖”的利爪。
两人缠斗了近百回合,身上均有挂彩。
此时天光微亮,“人妖”不愿与李倓纠缠,在李倓一剑劈下时,他幻化成一缕青烟,飘散而去……

“哼,算你逃得快!”
李倓哼了一声,走到一旁的草丛中拾起方才“人妖”掉落的琉璃瓶。
只见里面有一滴暗红色液体,凑近了细闻,有一股血的腥味。
李倓将其揣入怀中,返回吴家。

待李倓踏进门来,二老已醒正侯在门口。
“吴伯。你们这是?”
“李兄弟!你回来啦!许大夫,现在正在屋里帮小丫诊治。”
“小丫怎么了?”
吴伯吴婶向李倓细细说了缘由。
原来二老像往常一般醒来,却见睡在身旁的孙女面色青白,怎么也唤不醒。
许宣闻声赶来,待查看了小丫的状况后让他们二人先行出来等候。

李倓听完,心中不安,随即走进屋中。
进屋一看,仅披青色外袍的许宣正坐在床边,为小丫施针。

“如何?”
李倓上前低声询问。许宣抬眼看了他一眼,接着将针刺入小丫头顶。

“情况不好。小丫症状怪异,并无病发或中毒之象……虽至今不醒,却无性命之忧。不过……”
李倓刚想松一口气,许宣的一句“不过”却叫他又提起心来。
“她额间的伤痕,倒让我甚为在意……”
“伤?”

李倓凑近了看,果然见小丫额头多出了一点红痕。
“……”
看着小丫额间血红色的红痕,李倓不知怎的突然想到那琉璃小瓶。
他从怀中掏出瓶子,许宣见了,惊讶地夺过来,细细查探。
他面色凝重地轻念着“原来如此……”
李倓疑惑,问其缘由。

“我亦是从师父哪里听来的。“
许宣望着手中琉璃瓶内暗红的血滴说道:
”相传西域有一禁术,名曰‘化妖’。是为将人身修炼成妖身的异术。其中一个过程,便是需要七七四十九名七岁的,阴历阴时出生的女童的额间血,置于琉璃器皿中,将其作为药引制成丹药。额间血,凝神,失之,神丧。所以小丫才会昏迷不醒。”

“那可有医治之法?”

“方法自然是有的。只需将其血还其主便可。这血……”

许宣疑惑地问立在身侧的李倓。

“是我从那歹人手里抢来的,想来便是小丫的血!”

那就好办了。
许宣让李倓取来清水,往碗中化去一枚金丹。扶起小丫喂下药水后,许宣打开瓶子,将血滴到小丫额间伤痕处,又在眉间施针。
李倓看他少有的认真,感觉很新奇,不觉看入了神。

不多时,小丫额间的血凝成血珠。

“每日配以金丹服用,三日后,血珠被吸收,小丫自会醒来。请吴伯他们进来吧!”
许宣施完针,对李倓说道。
“……”
感觉身边的人一动未动,许宣疑惑地看向他。
只见李倓直勾勾的盯着自己,许宣不由红了脸,没收起的银针顺势扎向李倓。

“啊!”

“还不快去!”

李倓捂着被扎疼的手背,哀怨地看了许宣一眼,慢腾腾地出去请吴伯吴婶。

本以为此事告一段落,可谁知,在等待小丫醒来的过程中,村中又有两名女童陷入昏迷。
闻此消息,李倓自责不已。
“若不是自己那夜放跑歹人,那两名孩童也不会造此劫难。”
为弥补自己的过失,李倓决定抓到“人妖”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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